近來在網絡上有一個調查,讓人們用一個字來概括已經過去的2013年,據說最受認可的一個字是“累”。網絡上還有一個新詞是“累覺不愛”,因為身體心靈的各種累,人生都失去了樂趣。在技術發達的今天,人的“太平洋房屋累”主要是心累。找不到做一件事的意義,心就會累。
  筆者作為一名高校青年教師,在職業發展的起步階段,面臨東森房屋著來自工作、家庭的方方面面挑戰。筆者認為,待遇、職稱固然是直接的問題,但如何認識工作的意義,才是最大的問題。對於工作意義的認識,直接決定了人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工作和評估自己的處境。問題想清楚了,有利於心態的平和,免得受累。
  對工作意義的追問指向著儒家提出的“義利之辯”。《論語》當中有“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的說法,《孟子》中也有“何必曰利”的告誡。中國古代的歷史傳記、文學藝術當中也有大量崇義抑利的作品。經典當中的告誡,加上後世的不斷強調,逐漸造就了中國人“重義輕宿霧利”的意識,就是說,人要在人生的各個方面都去追求義,而不要追求利。我認為,崇義抑利是當今社會仍然要發揚的傳統。不過,這個傳統的內涵首先要加以澄清。
  長期以來,中國人對“義利之辯”其實存在誤解。誤解有兩個極端的表現:一是傳統社會裡那種羞於談利益的風氣。即使在今天,一些人說起“公益”、“道德”,似乎就不能跟財富、商業有任何關係。這種觀念常常讓許多事做不成,人際關係也搞得十分扭曲。這種對於“義”的誤解和迷信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彈,於是走向另一個極端,就是徹底地否定“重義輕利”的原則代償。這些人會認為現代社會就應該理直氣壯地追求“利”,講究“義”已經是過時的觀念了。這種觀念的後果則是人們為了“利”無所不用其極——在我們生活中,這樣的例子已經多得不必列舉了。我認為,這兩種認識都是狹隘地理解了“義”和“利”,把“利”狹隘地等同於金錢、名聲等好處,同時把“義”作為它的對立面。
  筆者認為,所謂“義”,其實就是人們通常講的“做好本職工作”或者“演好自己的角色”,就是中國人提倡的“本分”,也就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社會位房屋二胎置所要求的那些正當事務上面。這並沒有排斥待遇、榮譽方面的考慮,因為世間絕大多數的工作,都是要有一定的財力物力做保障的,有些還需要有相當的體制資源和名分來做擔保。以青年教師的工作為例,“義”就是專心於教學和科研工作。為了給學術工作一種超脫的地位和立場,我們當然可以並且應該去為自己爭取比較體面的待遇——包括薪資、職稱、頭銜、榮譽、稿酬、項目費、講課費,等等。如果所有這一切都是圍繞著做好自己的工作,比如要用心地打磨自己的作品,提升講課水平,以便更好地滿足學生、學術界和社會公眾的需要,這就是“義”;相反,當教師把待遇、名分等當成目的,而把教學科研工作當成手段、工具,這就是本末倒置了,說得嚴重些,就是“見利忘義”。
  澄清了這一點,“重義輕利”就不是一個空洞的、虛假的口號。我認為,“見利忘義”的弊病不是太熱衷於好處,反而是沒有認清什麼才是真正的好處。以教師為例,專註於自己的教學科研工作,不僅會伴隨著待遇的提高、體面的生活,更能享受到學生的愛戴、同行的尊重、社會的認可,這些都是勞動本應具有的尊嚴。尊嚴感和價值感會比單純的待遇更能激勵人去專心工作,即便有時也會覺得疲倦,但不會覺得累。這種正反饋就是“義”的最大價值。而一旦人把工作當成謀取某種利益(不論是財富、名譽、地位,還是其他虛幻的外在肯定),那麼工作本身就不再具有樂趣。人往往不是因為累而不愛,反而是因為不愛才覺得累。疲累感、無價值感正是“利”的最大代價。
  我們所處的環境是容易讓人累的。多少青年才俊把大好時光和才華消磨在逢迎和鑽營上,即便爭取來一些待遇、名分,從體力到心力卻都處於一種透支狀態,一肚子的苦水無處傾訴。更可怕的是,長此以往形成了習慣,就會認為這就是人生和社會的常態。甚至對於這種“常態”的無條件接受,倒成了所謂“成熟”的標誌,以此再去敲打那些尚懷有理想的青年。這真是十足可悲的事。
  在這種環境中,要真正享有“義”的益處,首先需要每個人自己時時清醒,守好自己的本分;其次也要呼籲政策制定者創造寬鬆的條件,讓一個開放的市場來保障誠實的勞動能夠與相應的待遇、尊嚴發生必然的聯繫。這將是比簡單的提高待遇、發放福利更有建設性的舉措。  (原標題:職業倫理中的“義利之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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